所以，他可不可以自恋一点地认为，他是他喜欢的人？
娇阳跟牛头脸在大街上，正好迎面遇上丑八怪跟草青青。
她现在对丑八怪还好，虽然人是丑了点，但是俗话说得好，丑人有丑福。不像那个草青青，一天到晚叽里呱啦的，说的还都是自己不爱听的话。
娇阳看了面无表情的丑八怪一眼，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叹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男子，丑得这般惨绝人寰，真是丑得惊天地、泣鬼神。
不过正所谓，丑着丑着就习惯了。现在她已经可以做到正眼看他了，眼前这张丑脸，对她杀伤力为零。
那丑八怪似乎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，目光冷冷地扫过来警告她。
娇阳无辜摊手：她可什么都没说，想想都不行？怎么这个时候就没人站出来说他长得影响市容呢？
看完她连忙回过身去，抱住牛头脸的腰，猛然看了几眼，看着他那张帅脸洗洗眼睛。
这牛头脸和丑八怪站在一块儿，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。这丑八怪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，他那副狭隘晦暗的心肠，都不知道无地自容的吗？
草青青气得拔剑：“盛骄阳！不许你对瑞王不敬！”
喔哦，真是忠心护主、深情不悔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丑八怪身边的丫鬟呢。
真不知道这草青青眼睛怎么长的，身边那么多帅哥，她是怎么看上丑八怪的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，情人眼里出西施？那这恐怕不只是瞎了眼，脑子也跟着坏掉了。
娇阳懒得看她，还京城第一才女呢，霉女还差不多，见到她就烦。居然碰见她，今日出门不利，真倒霉！
“小爷我说什么了就不敬？”
“你没说什么，可你那些想说的话，全写在眼睛里了！”草青青对她怒目而视，胸口都在隐隐发颤，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生气呀。
娇阳下巴一抬，她管她生不生气，气死她最好：“小爷我眼睛里还会写字？小爷今日才听说还有这事儿，不过眼睛里的我自己看不见，具体写了什么，不知草青青小姐可否念给我听听？听了小爷才知道是不是对亲王不敬。”
“你...”草青青作势要提剑去砍，牛头脸立马挡在娇阳跟前，丑八怪拦住她。
他倒是面目沉静，丝毫没有被当街指丑的难堪，这是真对自己的长相毫不在意喽？
娇阳眉毛动了动，半信半疑。
“青青，不许胡来。”丑八怪淡淡道，眼里看着娇阳。
草青青这才怒而扔剑，听话得不要不要的。
娇阳还真不信了这个邪，她是被下蛊了还是怎么的？还能这么听话。
见物理伤害没用，草青青转用精神攻击，冷笑道：“据我所知，你那位把你捧在心尖上的好哥哥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，以后怕是顾不上你，盛七公子，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了。”
这番话说的好像她是女的似的，还为自己考虑，要考虑也不考虑你。
娇阳在心里白眼一翻，毫无波动：“哥哥到了年纪，又为嫡子，肩负起整个相府的重任，成家立业是迟早的事。李家之女温柔贤淑，模样也是生得招人怜爱，更是京城里一等一的才女，又有皇上赐婚，哥哥娶了她，是整座相府皆大欢喜的事，怎么听曹姑娘所说，仿佛对皇上所指这门婚事心存不满。”
“你、你...”草青青被娇阳气得满脸通红，谁还不是个才女了？要知道在这京城里，那李家之女只能屈居第二，她才是第一！
“说得好听，好像你见过似的！”
“真不巧，小爷我还真见过一次，就在那茶楼上边，看到李家的马车遥遥地行驶过来，那李家小姐，长得是清水出芙蓉，还有那身上的才气，确实是名副其实，嫁谁也不算高攀！不像某些人，和人家李小姐压根就是一个天一个地，枉付了才女之名！”
娇阳双手抱胸，抬着下巴，斜眼看人。
草青青快被她气哭了，看向丑八怪：“瑞王殿下，你看他说的！”
丑八怪看着娇阳，轻笑一声：“盛七公子说的对。”
“你们...”草青青这回是真要哭出来了，直接抬步跑远，连她心爱的丑八怪都不管了。
该死的盛骄阳盛骄阳，去死去死！人家再漂亮也不会是你的！那只能是你嫂子！
曹青青边走边哭边踢石子，想到这里破涕为笑。
牛头脸忍不住在意地问她：“你真的见过李家小姐？”
娇阳“嗯”了一声，不甚在意。
这人她是见过，事情是真的，不过那人长什么样，她记不得了，不然之前问他干嘛。
气走了草青青，感觉空气都变得明朗了，忽略旁边那张丑八怪的脸，娇阳对着明媚的阳光，刚要舒展双臂，伸个懒腰，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，站在光的深处。然而他不是光，而是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，遮挡了原本可以落到她身上的一部分光线，化为一片虚影的样子，立于她的眼前、目光所及之处的远方。
娇阳看向他，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落下来，抿直了嘴角，然后面无表情。
——是盛喻知。
简单的月牙色长衣穿在他身上，披着长氅，便已经令人难以忘记他的样子，温润如玉，惊艳世间。一如她记忆里的样子，那样温柔又包容的目光望着她，眼波浅浅。
他就如同上京的朝夕，上京的晨露，还有上京的上京。
娇阳回过神来，双眼眯了眯。
所以干嘛用这样一副受伤的眼神看她，她说错了吗？不是他自己要娶太傅的女儿。要为萧国肝脑涂的是他，要支撑起整个盛家的是他，要为皇上鞠躬尽瘁的是他，放开她的手的也是他，他凭什么这么看她！
丑八怪和牛头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盛喻知朝他们走过来，身边没有跟一个人。
来到娇阳跟前，忽而抓紧她的手臂，望着她的眼睛，幽然地问道：“所以，你真的是这么想？”
娇阳看了眼手，白他一眼：“想什么？”话能不能讲明白点，你的事她懒得猜，也不想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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