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念自然是不知道牧东敏感多变的心思。简单的吃了两口，她便放下筷子，瞄了桌上未完工的图纸一眼，“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，等下就陪我去集市搜集情报吧，看看最新那一批货的反馈如何。”
“遵命！”牧东情绪高涨地应了一声。
“哦，对了，顺便把另外一批货抗过去。”云念指了指墙角的数十个麻袋，自然地下令道。她话音未落，就看到牧东取出一排储物袋，挨个往里吸。不出两分钟，他腰间挂了一圈看上去沉甸甸的袋子，让人看着就有抢劫的欲望。
“下次我买个芥子空间，就算装一屋子也没问题。”见她怔怔盯着自己看，牧东以为是嫌自己这样太麻烦，连忙解释道，“要是一个芥子空间不够，我就买两个，刚好攒了好多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云念没有多说，率先走了出去。突然，她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，犹豫片刻，随意将一物丢了过去。
“这是给你的奖励。”
少女踏上飞剑，语调尽可能装得毫无波澜。为了掩饰，她微微仰起头，态度自然而然带有几分嚣张，“若是连个芥子空间都没有，以后也不用跟着本小姐混了！以后这种小东西只管找本小姐要，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，省的出去给我丢人，记住了吗？！”
下一秒，她一跺脚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。
牧东傻傻的盯着手里万块灵石都买不来的芥子空间，又愣愣看向她离开的方向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，手忙脚乱地催动法器跟上去。
这么说来，大小姐当他是自己人了？总算离一个合格的“丫鬟”又近了一步？他傻乎乎地咧开嘴，差点因为高兴过头从空中栽下去。
“不行，无功不受禄，我也要回赠点什么才是。”小心翼翼地将芥子空间当宝贝一样收好，牧东打算每天将它拿出来擦拭一遍，然后供起来。这毕竟是大小姐给他的除衣服以外第一件礼物，他一定要好好珍藏。
可他随即又犯了难：大小姐什么也不缺，除了他自己，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能送的了。嗯，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，确实有个麻烦他可以帮的上忙。想到这里，牧东隐隐有了打算。
……
集市。
“哎，你听说了吗？云氏商铺又进了一批新品！”
“真的？该不会是那位传闻中的云大小姐设计的吧？”
“嘿，要说哪件不是她亲手设计的？听说还是限量版呢，我这十年来的灵石总算有去处咯。”
三三两两的女修低声讨论着，完全没注意跟在她们十步左右的两人。
牧东见云念似乎对这几人的谈话丧失兴趣，眼珠一转，心中冒出一个点子来。
他快步走上前拦住对方，诚恳地一抱拳：“几位姐姐，不知你们口中的云大小姐究竟是何人？在下刚才不小心听到只言片语，有点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。”
见他态度真诚，几人也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耐心解释起来。
望着这一幕，饶是云念也不禁哑然失笑。她看得出来，牧东句句都在拐弯抹角地夸她，却又说得义正言辞，理所应当。以往她最讨厌这些假惺惺的恭维，可每每听到他说，居然觉得十分受用。
“说到这位大小姐，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演讲。”宫装女修自豪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，声音不由抬高几分，“她直接指着竹简里的史料，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撕了个稀烂。望着台下诧异的目光，她神情依旧泰然自若：‘一句宫装女修就把化神大能的出场一笔带过？敷衍！’”
“当我听的一头雾水，不知道这是闹哪出时，她忽然让人搬来一件简洁大气，如凤袍般令人挪不开眼的宫装，傲然道，‘若是这位老祖穿了云氏新出的这款百鸟朝凤，断然不会被一句‘宫装女子’轻巧带过。不是我夸大其词，这件衣服世上仅有一件，比那些法诀啊、秘籍啊要珍贵得多。想想看，你们拼死拼活登上史书，仅有个儒生打扮、魔道妖女之类的泛称，谁会认得你？！而衣服则不一样，你穿着它，就相当于站在人群最中心，谁都会认出你是拍下限量款的大能。’”
“她刚一说完，立马有元婴期老怪物砸了万把灵石。我还从未见过那样的场面，对于那些大能来说，战斗的意义早已不在于拼死拼活争取一线生机，而在于如何美美的在史书上留下一个优雅神秘的背影。等隐世的老怪物们一出手，极品灵石都快把拍卖场给淹了。”
停顿片刻，宫装女修心有余悸地感叹道，“这一笔交易了多少我没数过来。至少，拍下那件限量款的大佬已经出现在至少五个版本的史书里了。而那件衣服也得到了史官尽善尽美的描述……总之，我对于云家大小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。”
“嘁，你那算什么，我还见过更惊人的呢——”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过路男修忍不住出言打断，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之中。
一时间，几人谁也不服谁，声音渐渐大了起来。也引得更多修士注目，说云家大小姐壮举的人在不断增多。
“听到了吗？”牧东趁机溜到云念身边，骄傲的挺起胸膛，“大家都对你赞不绝口呢。”
“一些小伎俩罢了。”
若非因为抓住当初领她入门的许姓女修，为市场打开了一个缺口，她根本想不到后来生意会做这么大。说到底，都是仙人提醒了她，要抓住机缘。
想到这里，云念恍然意识到有好一阵子没有去翻开那本书了。
自从她可以独立设计款式以后，翻阅的时间就变得十分有限。一来是广大修士催的紧，二来她已经达到出师的水平，基础的东西早就烂熟于心，看不看都没有必要。
等这段时间忙完，拿下赏花大会优胜以后，再去给仙人汇报成果。到那时，不知仙人会不会夸奖她呢？云念内心一时间充满了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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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芫：你想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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